SA喵

SPYAIR死忠粉//瓶邪同人文新手小透明

【瓶邪】Winding Road 55

我转头看向陈文修,眼睛眯起来,却说不出话。


“姓陈的你他娘的耍我们呢?!”胖子怒道。


陈文修无奈地笑了一下:“我拿到这个匣子时就是空的了。在我之前还有人去过那个斗,连你们出来的那个盗洞也不是我打的,而是我们无意中找到的。说白了,吴小三爷,记忆磁石,不在我手上。”


“谁信你?!给胖爷我交出来!”胖子揪住陈文修的领子。


“是真的。事到如今我没必要再骗你们,如果你们认为我用记忆磁石要挟你们有关我姐姐的事,同样,你们也可以用我姐姐要挟我,跟我要记忆磁石,你觉得哪个对我比较重要?”陈文修说。


我眯着眼睛盯着陈文修看了很久,缓缓地说:“我信了。陈爷请回吧,我不送了。”


小坤把陈文修推出病房,交给门外小花的伙计,又进来关上病房门。


我看着这空空的紫檀匣子,什么话都说不出来。闷油瓶的手按在我肩膀上,很用力,是那种控制不住的用力。我都感觉到他在微微颤抖。


我深呼吸了好几下,我得说点儿什么,闷油瓶一定比我还不安,我必须安慰安慰他。可是我该说什么?我能说什么?


“吴邪,你别急,我马上调集人手去查之前是谁下过那斗,掘地三尺也帮你把磁石找出来。”小花安慰我道,“瞎子你愣在那儿干什么?!我刚才的话没听见?!”


黑眼镜一溜烟儿跑出了病房。


胖子抓耳挠腮了半天,说:“小天真,别怕!等大花查出来是谁拿了磁石,咱一起去跟他要!他要敢不交出来,胖爷我一屁股坐死他!”


小坤也说:“小三爷,张爷,你们先安心养伤,我跟着解九爷去查。张爷也不会马上就失忆,我们还有时间。”


我回过神来,说:“没错,还有时间。小哥,我不会让你失忆的。”我抬起头对着闷油瓶,想让自己的眼神显得坚定一点。


闷油瓶的眼神似乎有些悲伤,眉头微动了一下,扯了扯嘴角,却还是没能笑出来,最后只对我点了点头。


“天真,我去叫护士,你液输完了。”胖子说着走出去了。


我一看,可不是么,刚才光顾着说话,连滴壶里的药液都没了,再过一会儿就回血了。闷油瓶伸手把流速调节器关紧。


小花说:“你们安心住院,我先回北京安排。陈文修已经把到你们出院为止的费用都结了。小坤,你跟我去车上拿他们三个的东西。”


小坤跟着小花出去,胖子带护士来给我拔了针。一会儿小坤把我、闷油瓶和胖子的背包都拿进了病房,然后对我说:“哥,我先一步回杭州,有事随时联系。”


我点头道:“盘口的一切拜托你了,记忆磁石的事听小花的安排。”小坤答应着,跟我们三个道了别便走了。


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仨,胖子一手一个拍着我和闷油瓶的肩,说:“小三爷,张爷,中午想吃点儿啥?胖爷我这几天为人民服务!”


我笑起来。对,我是吴家小三爷,吴家当家的,他是阎王绕道的哑巴张,铁三角在一起,没有我们做不到的!


把紫檀匣子随手放到床头柜上,道:“那还真是荣幸。我吃什么都行,除了你那堆蹄儿啊腿儿啊掌啊的。小哥还是得吃流食吧?啊,小坤早上买的粥也忘了让你喝,都凉透了吧。对了胖子,你昨天给小哥买的什么吃?”


“炒黄喉。”胖子说。


“黄喉?为什么?”我纳闷。


胖子鄙视地看了我一眼道:“没文化了吧?黄喉,牛气管儿!给小哥补补!”


我哭笑不得:“那不是气管是血管!小哥现在能吃那玩意儿吗?!买粥去!”


胖子笑眯笑眯地跑了,在他带上病房门的前一秒我又喊:“还有牛奶!”


门“砰”一声关上了,也不知道那死胖子听见没有。


“小哥,你饿了吧?在斗里就几乎没吃东西。”我仰着头问,坐直身体,一只手拉着他的小臂。


闷油瓶站在我床边,摇了摇头,张开嘴没有出声,只做了个口型,“吴邪”。


他又叫我的名字,他总爱叫我的名字,对我说话之前,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,有话说不出口的时候,都要先叫一次我的名字。


闷油瓶抬起左手抚在我手背上,我看到他的拇指,洁白的羊脂玉扳指还好好地戴在上面。我下意识地去摸胸前的口袋,才想起现在穿的是医院的病号服。“我自己的衣服呢?”我往四周看去,看到衣服都搭在一把椅子靠背上。我下床去,闷油瓶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我。


我冲他笑笑,说:“没事小哥,我找麒麟。哦,你给我的那个黑曜石。”我单脚跳到椅子边,抽出之前下斗穿的上衣一阵摸索。


“在这儿。”我扔下衣服,把黑曜石麒麟拿在手里,似乎是自言自语,又似乎是对闷油瓶说,“小哥,这个很像你的眼睛。”


闷油瓶揉了揉我的头发。这会儿他可真成了名副其实的“哑巴张”了。


我又跳到背包前,从里面拿出一个挺大的素描本,下斗免不了要画些地图、结构图什么的,一般我都带着。又拿出几支铅笔,斗里可没法补充墨水之类的东西,还是铅笔最可靠。我把这些塞给闷油瓶,说:“小哥,这几天你就用这个说话。要是你想叫我我没发现,你就用铅笔扔我,我相信你的准头儿。”


闷油瓶终于笑了出来,眼睛弯弯的,接过本子和笔,对我点了点头。


这时候胖子提着午饭进来了,一边嚷嚷着:“又背着胖爷我说什么悄悄话呢?!快来吃饭了!小哥,我们都陪着你喝粥,怎么样够意思吧!”


我说:“俩大老爷们儿能有什么悄悄话?!还陪小哥喝粥,我都闻见肉味儿了,你再这么吃下去早晚有一天卡盗洞里!”


“切~”胖子不屑地说,“你懂什么,小哥的黑金古刀,小天真你老玩儿的那黑玻璃,再加上胖爷我的神膘,这叫吉祥三宝懂不懂?!”


我黑线,说:“行行行,说不过你,赶紧吃饭吧,小哥肯定早就饿了。”


吃完饭,我看闷油瓶的眼睛没神儿了,知道他又困了。本来受到西王母天石的影响后他就比较嗜睡,在斗里又必须强打精神保持清醒,现在一定很累。于是我对闷油瓶道:“小哥你困了就去睡吧。”


闷油瓶点头,躺下去,不一会儿就睡着了。


胖子跑到护士站去调戏小护士。我靠在床头,看着闷油瓶的睡脸,思绪万千。


记忆磁石不在陈文修手上,那会在哪里?在全中国的古玩界收藏界找一块儿石头,简直就是大海捞针。我们还有多少时间?


又或者,闷油瓶忘了我会比较好吗?如果他忘了我,他就可以远离这条道,使命结束了也就不必再下斗。我可以帮他开间小铺子,过普通人的生活。或许还可以让我妈给他介绍个女朋友,他也会娶妻生子,颐养天年……至于我……反正他已经用行动拒绝我了,失忆了倒省得有心理负担,也省得我尴尬。再多过几年,我也会放下这段感情吧?闷油瓶一定觉得很奇怪,我一个男人竟然会喜欢他,虽然我没有明说,但他也一定察觉到了这荒唐的情感。好在他并没有疏远我,一切就像往常一样,像什么都没发生过。可是,这是不是又代表着闷油瓶根本就不在意我的感情呢?


他离我这么近,近到我一伸手就能摸到他的脸。却又离得那么远,远到我无论如何奔跑如何呐喊,都无法留他在我身边。


我用力摇了摇头,心里嘲笑自己,跟个娘们儿似的在这患得患失。明明最不安最害怕最孤立无援的人是闷油瓶,我居然还顾得上自己这点儿小情思?


喘了口气,站起来提了一壶开水,往病房的独立卫生间走去,在斗里弄的一头一身的土还没顾上洗。我也不愿意拄拐,显得自己跟残疾人似的。


兑好一盆温水,我脱了病号服上衣,用毛巾擦干净上半身。腿还不能碰水,只好再忍几天。没穿上衣,重新倒好一盆水洗了头发。


挂着一头一脸的水,我闭着眼睛转过身去摸毛巾,不料却摸到了一个人。还没反应过来,一块毛巾就被盖在了头上,一双手开始帮我擦头发。我睁开眼睛,果然看到了闷油瓶。


我换下他的手自己擦,问道:“小哥你怎么起来了?我吵到你了?”


闷油瓶摇头,伸出手越过我。我转回身去看他的动作,闷油瓶站在我身后,右手从我身侧伸向前方,食指点在镜子上。热水在镜子上蒙了一层水雾,闷油瓶就在那上面一字一字写着:醒、了、没、看、到、你


我能够感受到闷油瓶的不安,觉得很心酸。随时会失忆,说不定哪一觉睡醒,就发现身处一个对自己来说完全陌生的环境,而如果身边一个人都没有,那会是多么无助和惶恐。


我也伸出手指,在镜子上写:我、在。


笔画的部分抹掉雾气露出了镜面,映出两人破碎的脸。我从镜子里看闷油瓶,他的眼神依然沉重。水珠沿着笔画流下来,看上去就像我们在流泪一样。我拿起上衣,拉着闷油瓶出去。


他把我扶到床上,正好护士进来要给他做下午的雾化。闷油瓶靠在床头,护士帮他带好呼吸面罩,看我头发是湿的,又嘱咐了我一句“小心感冒”就出去了。


在斗里一直没睡,昨晚也没睡着,上午又见了陈文修,大喜大悲的,刚才还胡思乱想了一通,现在困得简直睁不开眼。“小哥,我好困,想睡一会儿,你有事就拿东西扔我。”我对闷油瓶说。看到他点头,便连上衣也懒得穿,直接盖了被子睡了。



闷油瓶在想什么(五)、


张起灵戴着面罩,感觉呼吸有些不畅,药雾吸进去使得舌根微微发苦。他看着吴邪睡梦中微皱的眉头,自己也不禁皱起眉来。这次下斗的经历使张起灵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失败,他觉得自己没能保护得了吴邪,在斗里不但和他分开了,让他差点儿遭陈家人毒手,竟然还废物到逼得吴邪动手杀人救了自己。


早在来时的火车上,张起灵就觉得陈文修这次下斗的目的不简单,所以一直不敢让吴邪落单,即使吴邪去抽烟也要跟过去。铜箭射出来的时候,只顾护住吴邪,却没能抓住陈家人故意触发机关的把柄,只得忍着什么都没说。可这一忍就又中了招,吴邪碰了那个被故意留下的夜光点。失重下落时他的手不知被谁挡了一下,就那么一下,他就没再能抓到吴邪,掉到了其他石室。


地狱道里有只头顶长角的巨犬,放倒它消耗了太多体力,还受了伤,为了让肺部少吸入白磷,张起灵把呼吸调节得又短又浅,可时间长了就有些缺氧,加上地上层层的白骨划伤了小腿和脚踝,接住陈家伙计那一刀后竟一时动弹不得。明知道身后有枪对准了自己,却愣是回避不了。


没想到吴邪出手了。那一刻张起灵特别害怕,怕吴邪会因为杀了人而精神受到刺激,所以他不知所措地抱住他,想告诉他,他的手绝不会因为杀了人而变得肮脏。幸好,吴邪很冷静。


当时吴邪说,若是为了自己,即使杀光全世界的人也在所不惜。假如真有那么一天要杀光全世界的人,那我一定会和你一起动手,张起灵想。


吴邪的态度让他琢磨不透。给吴邪取子弹的时候,因为没有麻药,只好想出了那么拙劣的一招,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有没有自己的私心在作祟。然而事后吴邪竟然一边说着疼,一边吻住了自己,连张起灵都开始怀疑亲吻是否真的能止疼了。这样嘴唇的相触不是第一次,张起灵虽然明白接吻意味着什么,却着实不明白他和吴邪的这种吻算什么,真的能算作是吻吗?还是只是一种慰籍而已?直到感觉到吴邪的舌尖想要更进一步,张起灵第一个念头是自己口中也许还残留有白磷,于是马上躲开了。心里却是又喜又怕,喜的是也许吴邪是可以接受这种感情的,是可以接受他张起灵的感情的;怕的是吴邪只是一时冲动,如果自己回应了,将来吴邪后悔的时候会更加难以收场。看吴邪的表情似乎是受伤了。想到在火车上,本想耳语吴邪小心陈家人,可吴邪却像吓到似的,躲开了自己的靠近,这些都让张起灵更加摇摆不定。


记忆磁石,既不在主墓室,也不在陈文修手上。看到匣子里空空如也的时候,吴邪的眼神让张起灵非常心痛。惊讶,迷茫,无助,怀疑,愤怒,难过,不舍,恐惧,想假装坚强却力不从心……张起灵只觉得,看到吴邪那个眼神,自己几乎要哭出来了。而吴邪终究是成长了,在其他人的劝慰下又变成了坚毅到近乎固执的吴小三爷。吴邪只是不想让自己更难过压力更大,张起灵明白。


下一步要找记忆磁石一定困难重重,张起灵不知道自己距离彻底失忆还有多久。还有多少待在吴邪身边的时间呢?还有多少记得吴邪的时间呢?他不敢相信自己真能忘了吴邪,可上次失忆的后果清清楚楚明明白白。也许有一天醒来自己就会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,周围是完全陌生的人,那些人里会不会有吴邪?他会不会对自己说“你好,我叫吴邪,我们重新认识一下”?


又或许…全部忘了比较好吗?连同这段对吴邪来说近乎荒诞的感情。忘记了,就要离开吴邪身边,但不会远离,找一个能经常看到他的地方,开一间小铺子,这样假如有一天记忆恢复了,也不会找不到他。那时候吴邪大概已经娶妻生子,过着属于普通人的幸福生活。对,那才应该是吴邪的幸福,他已经剥夺了他太多东西。初遇时追着自己查找谜底,后来又为了自己掌管盘口,所经历的全都是阴谋和危险。所以……若自己的失忆和割舍能够换回半世天真无邪,他张起灵认了。


吴邪,还记得上次在医院里你要我念的那首诗吗?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,不是生与死,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,你却不知道我爱你。


===tbc===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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